嘿,親愛的你:
如果不是為了通識作業,我想我不會走到你面前。
看著你親切的招呼我,雖然那是杯在攝氏36度下經過煮沸的熱茶。
已經忘記了,上一次跟你說話是什麼時候了。
但上一次的你和這一次的你,還是我熟悉的樣子。
只是多了髮白齒搖這樣的詞彙出現在我心底。
過了這麼久,我還是不能接受這種轉變:
大家族的親密,卻也得比別人經歷更多生死場面。
我笑著對你說,今年選舉會多我一票,因為我滿20歲了,賄選可以找我下手。
你說:阿囡20了呀!
我迫不及待迎接2字頭,卻又在看到你的時候思考著20這個數字的意義到底是什麼。
或許只是在倒數著我還有多少時間看看你們,跟你們說說話。
或者,在我跟著媽媽去黃昏市場的路上碰到你時,用力的跟你點點頭,笑一笑。
這樣的機會還有多少?
即使我知道,以我身邊的你們而言,你算是相當健康的了。
但我希望你能更健康。
突如其來的悵然讓我想要和你拍照。
『怎麼沒先說要拍照,我都沒有穿西裝打領帶內』,你笑著說。
我說你這樣就很帥了。
我不知道,會不會有下一次合照的機會,於是我用力地抓住這一次,
這一個襖熱的夏天,這一個水分不斷散失的中午。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走過去總讓我覺得自己像隻動物園被觀看的猴子。
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我漸漸發現我的步伐和你們完完全全的不一樣了。
然後,我就像個過境的旅客一樣,經過,離開。
循環著。
卻又在心底清楚的寫下一個事實,那關於你們的,還有對我的好。
你說你怎麼會認不出我,自己的甥孫女。
也是,怎麼會認不出來,我在你心裡,你在我心底。
這麼樣深刻,怎麼捨得忘?
- Jun 01 Fri 2007 11:40
過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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